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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遇到的第一位法国女人是我的房东
经过12个小时的长途飞行，到达巴黎以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法国西部大西洋沿岸的小城La Rochelle，到达火车站已经深夜11时30分。由于法国方面安排我们住在当地居民家里，出了火车站就发现一群人举着牌子在接我们，但那场景我怎么感觉上有点像奴隶拍卖会，看到一位老太太的牌子上写着我的名字，我就跟着她上了她的汽车。
到了她家已经深夜零时了，加上时差我已经24小时没有睡觉。她问我有没有吃饭，我说没有，只见她拿了一个棍子面包切了几片，然后再将一个西红柿切开，加上什么调味品，都放在一个盘子里给我。
尽管我动身前无数次被告知西方人的饭菜简单、不好吃，也做了自以为充分的心理准备，但我仍无法掩盖那难以抑制的大失所望——这就是法国人招待一个远来的客人？！
万万没想到，就像转晴的天气一样，第二天我惊讶地发现，她只是不擅长给人好的第一印象，实际上她准备的晚饭不但丰富，而且味美。
房东老太太独身一人守着一套大房子，除了我这个房客外还有一位来自瑞士的高中生。房东已经退休了，她仍在一家公司做接线员，工作半天，加上出租房子，应该说收入不错，有房有车，但生活很节俭。有一次吃饭时和我们讨论起水电煤气来，拿出她的水费账单，说法国的水是如何如何贵，为了节水，她专门做了一个装置收集雨水，留下来浇花园。我用英语告诉瑞士的小伙子，房东可能是暗示我们用水过多，瑞士的小伙子斩钉截铁地说，不可能！这点水算什么？我转眼一想，算了，我像他这年纪时哪知道柴米油盐贵？
我应该是她接触的第一个中国人，有一次我听到她在和远在瑞典的大女儿通电话正详细地介绍我。过了几天，她的小女儿来了。我当着她的面夸奖房东老太太是一个伟大的厨师，没想到她女儿回答说，这不假。见她如此不谦虚，我话音一转说道，要说饮食，全世界公认中国第一，法国第二。老太太把我伸出的两根指头摁下去一根，说道法国第一。我说，那好吧，法国第一，中国第二。老太太满意地笑了。
俗话说，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。房东老太太对我真不赖，帮我洗衣服，叠好，将我的浴巾隔两天就晒一晒，整天烧米饭。可怜那瑞士小伙子，整天没什么爱吃的，老上麦当劳。本来他每晚泡吧回来就晚，老太太早就对他不满，对她女儿说没见过这样的人，麦当劳算什么东西，能和我烧的菜比？
老太太对我越好我越是不安，寻思着怎么也得表示表示。我不是已经吹过中国菜天下第一吗？可怜我在家里是太太出去我就上馆子的主，再加上她家又没有中国的油盐酱醋糖，我只得打长途回来向太太请教，最终决定来一个西红柿炒蛋。
我提前几天就宣布了这个决定，可是，看不出老太太有什么反应，倒是瑞士小伙子很兴奋，烧好后，他连夸好吃。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，尽管我一再邀请，老太太竟然连尝也不尝。我猜她是看到瑞士小伙子的夸奖，生怕发现中国菜好吃破坏了她的法国菜天下第一的信念。要真是这样我也原谅她在法国菜上坚持世界第一上的固执。
由于语言问题，我闹了不少笑话。有一次，我到海滩去，穿上一套花的短衫短裤，老太太见了说很chic.听上去chic很有动感，我猜是指衣服适合运动的意思，我赶紧附和说是很chic.后来查字典发现chic是“有品位的”、“优雅的”的。法语中有一个专门的短语叫bonchicbongenre（简称BCBG）指的是一批注重穿着的雅皮士。还有，房东多次抱怨同屋的瑞士小伙子每天泡吧到凌晨两三点，每次回来都将她弄醒。她感慨地对我说，还是你sage.我不知道sage是什么意思，但我想前面说瑞士小伙子爱往外跑，现在说我sage，那sage一定是不爱出去的意思。于是我赶快回答说，对，对，我是sage，而且很sage；不光我sage，所有中国人都很sage.后来我一查字典才知道sage是“有智慧的”、“聪明的”的意思。
我估计，等我走了以后，房东老太太逢人会说，“中国人是全世界的人！什么都好，爱夸奖人，从不泡吧，喜欢吃我烧的菜，房间里总是收拾得很干净……就一个缺点，好像不怎么谦虚。”
在法国体验接吻
提到法国女人就不能不提法国女人的吻。英语中有一个单词叫Frenchkiss，指情人之间的深吻。有一部好莱坞的电影，片名正是FrenchKiss，说的是一个美国女人为了追回已经变心的男友，只身来到法国，在飞机上遇到并爱上一个本质是好的法国小偷。片名用Frenchkiss有双关的含义，既指爱情故事，又表明与法国有关。片中的一句经典台词是：Nice is nice（这也是双关，一层意思是“尼斯这个城市很漂亮”，另一层意思是法语中的Nice和英语中的nice是同一个词）。
不过我这里要说的是socialkiss，法国人叫bisou，是朋友之间的接吻。具体做法是：两人先右侧面颊相贴，然后换成左侧面颊，绝对不能先左后右。贴脸时嘴唇不是真的接触对方的脸，但要发出亲嘴的声音，而且越响越好，表示你越和对方亲近。一般来讲，这种招呼方式限于女女之间和男女之间，男人之间一般不亲吻，他们打招呼的方式是握手，主要原因是有被认做同性恋的嫌疑。但有时家庭男性成员或是很好的朋友之间也亲吻。至于接吻的次数，有人介绍说与地方有关，有的地方两次，有的3次有的4次。也有人说与亲密度有关系。普通朋友间亲两次，好朋友间亲4次。
看到法国人无时无刻不在接吻，觉得挺温馨，甚是羡慕，没想到机会真的来了。接待我的教授由于度假要耽搁几天，他让他的一位学生和一位准学生先接待我，前者是一位先生后者是一位小姐，她叫Gayannée.我到达的那天晚上他们请我吃饭，席间我送Gayannée一个小礼物，没想到她收到礼物站起来亲我两下。这是表明从此她把我当做朋友。吃完饭后，Gayannée先告别，我当然不知道分手时也应该再吻两下。那位先生提醒我说，从此以后每次和她见面和分手时都应该亲两下才对。
我心想，糟了！因为不亲不知道，一亲吓一跳。亲了才知道这个bisou看着法国人亲来亲去好像很简单实际上还真需要技巧。首先，我觉得自己的动作很笨拙，我猜别人看了一定觉得很怪。直弄得每次和Gayannée见面及分手时我都特别紧张，一直到离开法国我还没有练熟，估计这事也得从娃娃抓起才行。其次，bisou很麻烦。你想，一次只遇到一个人还好办，最多见面两下分手两下；如果是遇到聚会之类的大场面，那就很见功夫了。假设，一个小型聚会20多人，就算来的时候和每个人亲吻两下，走的时候亲两下，这就是80下，更别说要是遇上几个要好的朋友，每个人亲吻4下，短短几个小时要摆弄100多次脸部，要多累有多累。听说，法国人度假回来第一天上班，一上午就都得干这个。我保证，要是中国人这时候一准会想起老祖宗的作揖。
法国女人和中国女人
女人这个话题，不光中国人有兴趣，法国人也有兴趣。在一次法国女人和中国女人异同的讨论上，我用一幅画表达我的看法——这幅画左边是半个法国女人，右边是半个中国女人。那么，法国女人和中国女人到底有哪些不同呢？
首先，中国人是黄种人，法国人大部分是白种人，但是这个白种人个子不高（法国男人在欧洲人中个子也是偏矮的），纯正的金发碧眼也不多。像演员朱丽叶·比诺什（JulietteBinoche）那样的袖珍美女比比皆是。要说，让中国男人受用的除了身材不高之外，法国姑娘很细腻，不像美国女孩那样咄咄逼人。法国地处欧洲中部，性格上不像南部的意大利和西班牙人过于热情，也不像北部的德国人以及北欧人那样古板和严谨。总之，对中国人来说真是刚刚好，这恐怕也是人们通常说“法国是欧洲的中国，中国是亚洲的法国”的原因之一。
在待人接物上，法国姑娘普遍没有中国姑娘的矜持。在法国男女相识是一件很容易的事，所以我怎么解释法国人就是不能完全理解“红娘”的含义。
从服饰打扮看，法国女性的穿着远远不如我们想象的那样，尤其是年轻的女孩甚至可以说是单调和朴素，基本上是休闲风格，以牛仔裤和各种T恤为主，穿裙子的很少。因此我画的那幅画中，法国女人穿的是背心、短裤；中国女人穿的是旗袍。在的香榭丽舍大街，倒是有许多身穿的时髦女郎，但是如果稍加留意就会发现她们大部分是外国人。
我那幅画的第三个突出点是，法国女人手上夹一根烟，中国女人手上拿一把伞。法国女人抽烟之多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，在法国抽烟的女性人数肯定远远超过男性，在大学校园、咖啡店、餐馆，甚至火车的车厢里都能看到大批的吸烟女孩，浑身发出一股不让人喜欢的尼古丁味道。
中国女人手上总拿一把阳伞，因为中国女人要“一白遮百丑”，法国女人却以古铜色皮肤为美，但是古铜色皮肤又不是天生的，因此法国人一有太阳就晒，而且晒太阳还讲究不留死角，所以一晒太阳就得脱衣服，在凡尔赛的人工湖边的草地上我遇到一位半裸的。据说，法国人最讨厌的倒不是中国女人的白，而是日本女人的白，认为那已经是不健康了。有趣的是，法国的化妆品广告，在法国是绝对不提美白，一到中国来也只能入乡随俗。
法国人把“漂亮”与“美”分得一清二楚。有的女孩年轻活泼、身材很好，脑子却空荡荡的，这种女性最多只能算“漂亮”。相反，有的女性身段、五官都不出色，穿着打扮也不特别讲究，却散发着一种不可抵挡的魅力与气质，这样的女性才会被法国男人称为“美人”。
法国的男女通常要经过同居阶段，合则聚不和则分，不过年龄越大越稳定，通常40岁左右又有孩子结婚的可能性就相当大。我请教Gayannée法国女孩一般有多少个男友，没想到这个简单的问题难倒了她，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问我，怎么界定男友？一夜情算不算？我愣了一下，回答说不算。她又歪起了脑袋，我想不难为她吧，提示地问她，10个男朋友算不算多？没想到她又反问我，你是指一年吗？我的天！
像其他欧美国家一样，法国的离婚率也居高不下。我问法国朋友法国的家庭中一般谁做饭，他回答说这要看具体情况。我问典型的家庭呢？他回答说一个典型的家庭是离婚的家庭。法国女性相对比较独立，不知道是独立性高导致离婚率高还是离婚率高导致独立性高？许多法国女性结婚后经济上自我独立，各人有自己的银行账户，日常开支丈夫负责水、电、煤、电话，她负责食品，房租一人一半，小孩的教育也一人一半。这种生活方式给中国人的感觉是不亲热，像准备随时离婚似的。我开玩笑地告诉他们，在中国你们这样不叫家庭，最多是一种生活共同体，因为，我们在做研究时，对家庭的定义是：第一，家庭成员共享收入和消费；第二，家庭成员每周至少5天生活在一起。
这种独立的好处是法国姑娘不那么嫌贫爱富。这一点从法国的征婚启事也可以看出，在法国男人刊登的征婚启事中，他们往往会详细介绍自己的爱好兴趣，包括喜欢看什么书、平时都欣赏什么电视节目以及喜爱从事什么运动等。再看看中国男人的征婚启事，上面罗列的都是他们的“成就”，其中最重要的无外乎他的经济状况、学位以及有几居室的房子等。中国男人似乎不需要夫妻之间的心灵沟通，至少这种沟通不是最重要的。
除了外貌，中国男人择偶的另一个重要标准就是年龄。翻开报纸、打开电视，你会发现，征婚者无一例外地要求女方的年纪比自己小。法国男人也注意女人的年龄，否则沟通起来就有问题。但他们不特别要求女人一定要比自己小，大几岁也无妨。所以，他们在征婚启事中给出的年龄段通常是自己的年龄加上或减去5岁，我就知道一个男朋友比自己小12岁的法国女士。
相比之下，中国的婚姻似乎更重视一些外在的东西，就像那句老话说的那样——郎才女貌，中国女孩要是嫁给黑人一定会招来蔑视的眼光，只有嫁白人才能光宗耀祖。至于中法之间，谁的婚姻质量更高？恐怕要专门地研究才能回答。
